“你放心,我已经让云环去请贾大夫和陈大夫了。”楚瓷说着亲自尝了一下这个药,药苦而涩,没有多大问题,她又将药碗递还给柳姨娘,让柳姨娘给楚念安餵下去。
柳姨娘坐在床沿扶起烧得迷迷糊糊的楚念安,一口一口给她把药餵了下去。
没一会儿,楚念安睁了眼,轻唤:“娘……”
“念安,可有舒服一点?”柳姨娘放下药碗,拿帕子给她擦拭了一下嘴角。
楚念安点点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突地眉头一皱,呕出一口黑血来,面色也在剎那变得煞白煞白。
柳姨娘一惊,大喊:“念安,念安!念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顺娘也脸色一变,上前了几步查看楚念安状况,只见楚念安躺在柳姨娘怀里身子痉挛起来,胸腔不住起伏似是透不过气来了。
柳姨娘吓得直落泪,一面回过了头朝面色兀自淡静的楚瓷凄厉喝问:“我们母女俩一直敬重县主,可县主今日为何要下药毒害念安?念安平日里究竟又做了何事才引得县主痛下杀手?县主,即便念安是庶出,比不得县主金枝玉叶,可她好歹也是你同父所出的亲妹妹!”
柳姨娘声泪俱下,抱住覆又闭上了双眼的楚念安哭天喊地的。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令顺娘楞了楞,随即她皱起眉头,斥道:“事情刚出没有证据,柳姨娘还请不要随口污蔑县主!”
柳姨娘只顾哭,哪里听得进去别人的话。
楚瓷一直面无情绪,好似早料到了这一出戏。
好在这时,云环带着大夫回来了。
“县主!”云环早听闻哭声掀帘进来,见到屋子里混乱一幕,微怔,“县主,大夫来了。”
楚瓷点点头,让贾大夫去给楚念安把脉。
柳姨娘这才退开来,立在一旁擦眼泪,口中直喊:“我可怜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楚瓷没有理会柳姨娘的叫唤,问陈大夫:“方才念安喝了药,喝的是贾大夫所开之药,喝完之后口吐鲜血浑身痉挛,你瞧瞧有什么不妥之处。”她一指一旁搁着的半碗药。
陈大夫拿起药碗,细细闻了一圈,摇摇头:“从气味来看并无任何不妥。”
“也是,我为了确保药汤安全,自个儿也尝了一下,药味也是极好的,没有哪处不对。”
“县主您亲自尝了药?”云环闻言脸色一变,“县主,您没事吧?”
顺娘也满脸警惕,上下打量了楚瓷一样以确定她安然无事,而后对柳姨娘道:“县主亲自为念安小姐尝了药,哪里会是县主陷害念安小姐,柳姨娘说话请註意分寸!”
“那为何县主无事,独独我女儿中了毒?”柳姨娘不依,擦着泪水抽泣,一脸哀怨,此刻也是为了女儿豁出去了。“那碗药端进来之时是没事的,中途唯有县主接了过去,难道不是县主下的药?”
“胡说!县主没有理由毒害念安小姐!”云环亦是斥道。
“怎么不可能?县主是尝了药,但难保她是在尝药之后才下了毒,所以县主没事,我那苦命的女儿却……”
柳姨娘又掩着帕子哭了起来。
她虽言辞激烈,但所说并无不实,加上中途的确是只有楚瓷碰过了药碗,柳姨娘的假设也有可能成立,而柳姨娘总不会自己下毒害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