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顾霁已经抖掉了烟灰, 拿着烟头从阳臺上走了回来。

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沈默着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

扬扬也一言不发，沈卓更加。

说破真相的他像是被刺破了仅有的自尊心，在顾霁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顾霁越过他们二人，靠近床边，俯下身将手放在林之昀额头上, 她盯着他的手掌。

归期不定——

所以, 他就是守着这四个字, 一直等她回来？

她忽然有些心疼。

鼻子上扣着的氧气罩让她喘不过气，酝酿半响, 她抓开罩子, 立即嗅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怎么样？”她依旧看着顾霁,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她丝毫没提刚才沈卓的话，虽然这件事已经在她心底激荡起一阵波澜。

看沈卓的模样，想必他们应该已经对峙过了。

顾霁不说话，替她压了压被子，就着病床旁的木椅坐了下来，一双狐貍眼晦涩不明, 似有自己的想法，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点着。

“……”林之昀瞥了一眼顾霁的手机，什么也看不见，他不搭理自己，只能将视线放在沈卓和扬扬身上, 问道：“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扬扬不说话。

“吃的和用的都买好了，我，”沈卓突然出声，有些仓惶失措：“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找我。”

说着他便离开病房，扬扬随即跟着追了上去。

“诶——，好歹回答了再走嘛！”林之昀抬头，沈卓几乎是头也没回地落荒而逃。

“你们真是！”她埋怨一声，看着沈卓被打到青紫的脸蛋没法发脾气。

林之昀看着顾霁，问道：“他的脸，是你打的？”

顾霁不说话，没否认。

“他怎么会傻乎乎地让你打不还手，而且他干嘛非要瞒着你我的事情？瞒都瞒了，居然还要说出来！”她对此满是不解。

她的记忆目前还停留在大学入学后几个月的时间，想不出这些关系也很正常。

顾霁收回手机，慵懒地靠着椅背，手臂抱着，凝视林之昀，说话的声音很低，带着浓重的鼻息。

“想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