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昀从来不知道顾霁的口才原来这么好, 平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说话一次性都不会超过十个字。

总是高冷得要命。

但没想到, 站在辩论赛上的他，耀眼得像个太阳，每次轮到他发言的时候，对方二三辩总是几不可查的颤抖一下，就连嘴角的微笑，也越发僵硬。

看得出来, 他的的却却是整个队伍的核心人物。

“所以, 就我方认为情商比智商更重要的论题, 我将列出以下几点……”

辩论赛几乎接近尾声，现在是双方四辩总结陈词的时间。

臺上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西服加领带, 唯独只有顾霁穿着白大褂, 像是刚从门诊部潜逃出来的医生。

“这位学长真的好帅啊！”

“听说还是单身！”

“咱们医学院的, 要不要先下手，肥水不流外人田吖！”

坐在林之昀身前的两个女生从入座开始，就不停地为顾霁疯狂打call，情到深处甚至能为他鼓掌鼓到臺上都能明显註意到这边。

顾霁看向她们，林之昀不自然地将头埋下，伸手挡住自己的脸。

“学长看我了！快看, 学长看我了！”

“胡说！”女生乙推了推女生甲，整理好自己的额前刘海，抿唇笑道，含羞带怯，“学长明明就是在看我～”

红唇轻启, 别样春意。

林之昀手一软，下巴险些磕在桌面上，忍不住抬头看了顾霁一眼，他此刻也正瞥向这边。

双眸交汇，最后是顾霁先一步挪开视线。

“你看，学长看了我一眼，笑了～”女生甲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沈醉。

他笑了吗？

林之昀抬头，忍不住探起上半身，瞇着眼睛仔细观察顾霁，不放过他一丝表情。

他刚才就是无意勾起了嘴角，甚至脸眼睛都没弯一下，这是笑？

“穿白大褂都这么帅！”女生甲说到一半，忽然发现自己身后越来越逼近的身躯。

林之昀一心想要更清晰地看顾霁，身子尽可能不动声色地往前探，越凑越近。

“同学，你做什么？”女生乙收起花痴笑容，隔断她与前排之间的界限，一脸要分出楚河汉街的模样。

“你越界了！”

林之昀看了她们一眼，认命地撤回自己的位置。

她的下巴磕在桌上，尽量低声讨好地问道：“你看见他笑了？”

女生甲听见她的声音，现在正是顾霁发言的声音，她一点也不想搭理林之昀。

但一想到刚才顾霁看‘她’的那个眼神，就忍不住想要炫耀主权。

“你说学长？他笑了，你没看见？”女生甲一脸热络，态度反转之快，令人咋舌。

林之昀老实摇头。

“他刚才扯了一下嘴角，还微微扬了一下，你没看见？”

女生乙也忍不住回过头，将手搭在她的桌面上。

刚才要和她分清楚河汉街的话似乎是餵了狗。

嘴角动一下就叫微笑，那顾霁给她补课的时候三天两头就笑得花枝招展，被她们看见了还得了？

“他平时都是面无表情的，冷冰冰的超恐怖！”女生甲似乎是看她面生，认出了是别院的学生，忍不住出言恐吓。

“你别看他长得好看，其实脾气很坏！”女生乙补充。

明明长着一双狐貍精似的勾人桃花眼，偏偏性格像个老中医，不茍言笑，自律得吓人。

林之昀在心底默默鄙视。

“那为什么你们这么喜欢他？”她提出疑问，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