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六人组的成绩以过唯最好,阚恩其次,我、韩洁和刘雅以及江源的成绩在中游上下徘徊。初中以后分开,的确有可能。
我不禁沈默了。
回家之后,我问家姐关于升学的问题,家姐一如既往的三思而后告诉我说:“听说过柏拉图吗?他有句名言:人生不止,寂寞不已。升学之后你会有短暂的寂寞时间,那是因为你需要时间来重新适应这个环境,不过之后就得靠你自己了,别让自己变得孤独。”
我黑线,我只是想问升学排名的问题,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跟熟悉的人分开。而且,“‘寂寞’和‘孤独’有什么区别?”
“寂寞是你不理别人,孤独是别人不理你。差别大着呢。”家姐说完,又拿着毛笔,涂画起来。
我似懂非懂,凑过去看她画画,家姐的国画无师自通,给张图,她能模仿得惟妙惟肖,但她的书法不行,个人认为,还是我写的比较好看。于是我建议让我帮她写落款。
家姐拒绝,“就是再难看,那也是我的字。我画画就是要让别人看到的是真实的我。”
我再次黑线,这个年纪的娃能通过一幅画看到真实的你吗?家姐总喜欢说些深奥的话,挺能忽悠人的,我有时候会记下来,或者是无意中记了下来,在适当的时候,当自己的话说给别人听。在同龄人中,那时的我会显得相当有文化有涵养。
我喜欢别人夸讚我,最好是背着我夸我,然后我无意中听到,那能让我有种寿命延长了十年的感觉。
不过这个年纪的娃也不擅长察言观色,很多话都是冲口而出的实话,这些话有时能让我乐上一整天。
比如有一次课间,班里一个同样来自a省的姑娘找我说话,说起了优点和缺点的问题。我是很喜欢听人说我的优缺点的,于是我就问她,“我有什么优点吗?”那时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仰着脸期待地问,那姑娘站着,从上往下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她说:“你很漂亮。”那张脸上明明显显的是冲口而出的表情。
我楞了一下,随即高兴的说:“真的吗?”摸摸自己的脸,我乐坏了,这是第二个说我长得漂亮的同龄人,我默默地记下了她的名字:徐想男。
她反应过来,也笑着点头,“你本来就挺漂亮的啊。”
我也没计较“漂亮”算不算优点,急切地想要回报她,于是我打量了她一会儿,就说:“你也很漂亮!”
徐想男的家里有很明显的重男轻女思想,而且也有许多他们那边的规矩,从小打耳洞就是其中一点,在这个还算朴素的班级中,戴着耳环真的很显眼,那时的我说不上羡慕,但要我自己去打是不大可能的。徐想男瘦瘦的,个子跟韩洁差不多,但好运的坐在第三排,换座位的时候,我们会轮到斜对角,于是也算熟悉,这姑娘爱笑,开朗,一点也不像在家里受到不平等对待过的样子,我说她漂亮也是真心夸她的,不单指外貌。
那时候的娃还很难分辨真话假话,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不管怎么样听到别人夸奖,总是很高兴的,于是徐想男也笑了,韩洁就说起她的耳环,问她打耳洞疼不疼,她说小时候打的,她没感觉,那时候有感觉,估计还哭了个惊天动地,但现在是完全不记得的,然后问我们要不要去打耳洞。
我连连摆手,“我怕痛,很怕痛。”
韩洁也摇头。徐想男就说那还好她小时候打了,不知道痛。
这时候刘雅正好走过来,关于爱美的事,她自然要来上两句,于是她说:“痛一点怕什么,又不是痛一辈子。我想打,但我妈不许。哼,等我上初中我一定要去打。”
当时的我很佩服她,也期待着刘雅打了耳洞之后向我们解释打耳洞一点都不痛,但升学考试之后,我们便再也没了联系。
初中,我们六人组中,我和韩洁进了二班,过唯和刘雅进了三班,江源和阚恩分别进了四班和五班。我们都被打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知道小学什么的有点早熟。。但接触过现实中的几个小学生之后,我的压力就轻了点,,,小说嘛……果然还是快点进入初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