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颐望着他，似乎时光回转，倒流回了他刚救下知微不久之时。

“知微，有何事？”

顾清颐询问，余光往一旁铜镜瞥了眼，他脸上带着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人.皮面具。

知微仍旧虚弱，对他道：“我是来与你辞别的。”

顾清颐愣住，“你伤还没好，为何要离开？”

顾清颐紧张地看着知微，心里隐约觉得两人的对话莫名的熟悉，仿佛他能知道，下一刻知微嘴里会说出什么话。

“我接了任务。”知微耿直道。

顾清颐迟疑道，“……任务？”

这与他预感的发展并不相同，顾清颐有些迷茫。

知微颔首，清咳了几声，费劲止住了咳嗽，“在被追杀前，我接下了任务……是去杀一个人。”

顾清颐，“谁？”

知微道：“谢知衍。”

顾清颐怔了一下，脑袋一时没转过弯，再三确认，“你说的是谁？”

知微又说了遍，“慕泽仙尊谢知衍。”

顾清颐如遭雷击，一把抓住了知微的手臂，将他扯了坐下，“你就在这呆着，你不许去。”

“为何？”知微嗓音低沉，“他实力比我厉害，我知道失败的后果。”

“你不知道！”顾清颐拍了下桌子，“你不许去，你去了就是送死，他会让你死的很难堪。”

知微不置一词，顾清颐深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即将爆炸的情绪问，“你为何要接下任务去杀他？”

知微道，“偿人情债。”

顾清颐皱眉，“什么人情需要你偿命来还？你告诉我，我帮你，但你不能去杀谢知衍。”

“救命之恩。”

知微说罢，目光紧盯顾清颐，顾清颐一脸复杂与纠结。

“清颐，你让我别去杀谢知衍，是因为怕我死了，还是怕他失手受伤？”知微忽然问。

顾清颐被问的一头雾水，“……你、你什么意思？”

“花灯节那日你被师尊接回时，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你不是小门派的弟子，而是上清门慕泽仙尊谢知衍的徒弟。”知微缓缓道，果不其然看到顾清颐惊讶又错愕。

“你在说什么……”顾清颐结巴道，被知微忽然说出的话冲的脑袋空空。

“我只想知道，你是怕他会受伤，还是害怕我死了。我想知道，我在你心中位于什么位置。”

知微说道，看着顾清颐的目光沉重复杂，其中蕴含着顾清颐看不懂得疯狂与阴暗。

“我……”

顾清颐张了张口，吐出一个字，又忽然卡住。

他做不出选择。

知微是朋友。

谢知衍是师尊。

他完全不知怎么选。

“我不想你死，也不希望他受伤。”顾清颐抓住知微手腕，“你不要去，行不行？只要你不去，就一切都不会发生。”

知微掰开他的手，“不是我想或不想，是我一定要做。”

顾清颐看着落空的手，再看知微远去的背影，他觉得自己被割裂成了两半。

一半疯狂的想制止他离开，一半又在不停的告诉自己，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对。

知微颀长的身影割裂，化作光影消散。

纷纷扬扬的雪花在一瞬间的静止后，猛然炸裂开来，笼罩在洞府之外的什么东西，猛然消散。

顾清颐混乱沉寂的意识逐渐清晰，望着那道黑色身影，讽刺道：“谢知衍，你是想要自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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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精的下场

谢知衍：我来表演自己杀自己

三更应该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