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曾是萧元度最厌恶她的一点。只不知怎地,此刻再看灯影里她言笑晏晏的模样,厌恶的感觉竟是淡了许多。
善于伪饰是真,但她又伪饰的坦坦荡荡,让你根本挑不出错来。
她也不吝于承认自己经商逐利的意图,光明磊落摊在人前,而后浅笑问你:三赢有什么不好?
是啊,有什么不好。
自己逐利的同时,考虑到了百姓,也考虑到了他……
这么一想,说她狡诈似乎有失公允,用“狡黠”二字才更贴切些。
“夫主?”姜女又唤了一声,凤目微露疑惑。
萧元度回神,清了清嗓,以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已吩咐程平去办了。”
本没有跟她交代的必要,但法子毕竟是她给的,告诉她两句也无不可。
就见姜女的笑意又真切了些,“夫主果然雷厉风行,妾等夫主的好消息。”
而后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姜女不可能邀他进主室坐坐,他也不可能邀姜女去偏室共食。
正要转身,脚步微顿,“老丈家——”
才出口姜女就已意会,“连菖蒲带休屠的,命人照着备了四套新衣,顺便送了些酒肉点心。”
昨晚多少让老丈与里吏破费了,直接给银钱又恐伤人脸面,干脆作价物偿。
萧元度没想到这种小事她也放在心上。也没说满不满意。
进偏室之前偏头看了她一眼,“倒是难得,这次竟没病倒。”
姜佛桑怔了一下。
只因她生来多病、屡造医门,祖亲和良媪唯恐她养不活,衣食住行万般仔细,不肯让她多遭一丝风、多受一分冷。好汤好药的养了十数年,愈养得弱不禁风起来。
后来困于许氏后宅,体弱又添心病,病榻缠绵自伤自苦,就更是消磨了心性,对万事都懒怠上心了。
钟媄说得不错,成日关在后宅,再好的身体也要败坏了,哪还养得出精气神来?英师父也建议她多外出多走动。
其实毋庸她们多言,姜佛桑对此早已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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