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虽惊无险,这股震荡很快平息下去,并未给人趁虚趁疲的机会。
雷贺仍不死心。
南地叛乱平定后,眼见着连氏已如秋后蚱蜢,他又借着萧元奚大婚之机亲赴棘原,找萧琥“共谋后计”,譬如下一步棋当如何走、与谁为敌与谁为友?
被萧琥打哈哈含混了过去。
加之大婚当晚发生了萧元贞那事,雷贺没能如愿,很快即打道回府。
随后不久,豳州兵发蕲州,雷贺得知以后,愈发蠢蠢欲动起来。
然萧家对外声称是应郑管之请,打得也是助其夺位的名号,全然一副大义凛然之态,将自身摆在公道正义的位置上,且只出动了甚少的兵力,主力都未动,雷贺根本没有下手之机。
想掺进去分一杯羹吧,郑管又没请他!
厚着脸皮发兵,还没到蕲州呢,萧元度就打到了曲通城生擒了郑篙,还分什么羹?
只能无奈作罢。
气得他心口痛了半年不止,每每想起都扼腕直叹!
若早知蕲州兵备如此不堪一击,他早就先下手为强了!
更可气的是,那优柔懦弱的郑管继了刺史位后,不过一二年间,完全沦为了萧琥的傀儡。
上至州衙、下至各郡县,显位皆安插了萧琥的人,要地也全由豳州军“友情”驻守——蕲州明面虽还姓郑,实则早已易了主。
雷贺当然也只是猜测,但与萧琥并肩作战多年,其心性手段雷贺是再清楚不过。
蕲州差不离已是萧琥囊中之物,那么下一步……
想至此,雷贺再坐不住,大半夜将长子叫去商议了一番,翌日便命其带人赶赴京陵,与大司马羊簇取得联系。
那是凤翔九年的初春,裴氏九郎君裴遨正忙着迎娶庆海公主。
听闻当初庆海公主追逐裴家十七郎裴迆到了江州,不意竟碰上长生教之乱,生死关头为裴遨所救,自此芳心暗许。
原该是一段佳话,偏她一时又放不下裴迆,在兄弟两人中纠结为难了许久。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最终是裴遨抱得了美人归,天子还为他们赐了婚。
雷茽称此去京陵只为贺喜,并未提别的。
然这一切又岂瞒得过枕边人萧元姈?尤其他从京陵回来后的一些表现……
萧元姈忧心忡忡,一时不知当作何计。
犹豫许久,趁回豳州看望萧元承病情时透了点口风给萧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