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而是意有所指地看着巩思乾,他们都是聪明人,巩思乾自然明白他话中深意。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巩思乾始终笑得淡淡,然容毓还是从他眼底看到了一抹恨意,“我救你,再与他联手,所做的这一切,归根结底,不过是向为我那惨死的娘亲报仇罢了,容大公子不必记在心上。”
容毓却疑惑不解,“二公子,已经到了这时候,你还是不愿将真相相告吗?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巩思乾断然摇头,“你不必太过着急,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见面,到时候让他自己来跟你解释这一切,岂不更好?”
容毓还想再多问什么,却听巩思乾道:“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免得别人怀疑,容大公子先好好养伤,流烟姑娘的事,我自会处理,断不会让巩家的人伤她分毫,不知可否借容大公子的一样信物为凭?到时候,我也好跟流烟姑娘解释。”
一言提醒了容毓,可是现在他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作为信物的东西,仔细想了想,他取来纸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而后折好交给巩思乾。
“如果她真是流烟,看到这封信之后一定会知道我是谁。”
巩思乾原封不动地放入怀中收好,颔首道:“你好好养伤,有什么消息我会再通知你。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露面,这相府的人全都信不得,包括我的人。”
容毓了然地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轻轻一叹。
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他却能感觉得到这个二公子心中似是藏了很多事情,让人怎么也琢磨不透。
远远地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流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推开丫头手中的汤碗,“我吃不下了,拿走吧。”
两个小丫头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可是姑娘,长公子有令,若是伺候不好姑娘,我们……”
“砰!”门外那人用力一掌重重拍在门上,冷眼瞪了小丫头一眼,“说什么呢?”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门旁站着一名男子,衣衫微有凌乱,一副醉态,他一进屋,便满屋子都是酒气。
小丫头吓白了脸,俯身叫了声“长公子”,见他挥手,便连忙搁下汤碗,慌慌张张地退下。
流烟紧了紧眉,果真是那天在街上与她搭话之人,巩思呈。
她用力握了一下拳,瞥了他一眼,语气微冷:“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
巩思呈摇摇晃晃走上前来,勾起嘴角笑了笑,“怎么样,这里你还喜欢吗?”
“不喜欢。”流烟断然答道,把巩思呈已经到了嘴边的炫耀言语全都堵了回去,“这里非我家,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而且还被人下了药,试问谁又会喜欢这里?”
“哦?”巩思呈倒也不生气,凝眉想了想道:“既如此,那我便把这里变成你家,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