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男女婚配,皆是女嫁男娶;而他以七尺男儿身,入了柳家门,改作他姓……那些人表面上对他恭谨有礼,却没一个从心底瞧得上他的。
哪怕是柳家的人,也从未将他当做自家人看。
唯有这个傻子,每日跟在他后头打转,对他言听计从。
“姑父,你不是说,杀了凤白梅没用吗?”柳三刀看着站在门口的红衣女子,一字一句咬得清晰,“要杀了她身边的人,才能让她痛不欲生。我们一起杀了武烟,杀了凤臻,这样就能为三叔报仇了。”
“如果姑父一定要杀她,三刀愿意帮忙。”
看着口口声声要让自己痛不欲生的人,凤白梅无名火起,凉凉地道:“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被你杀了一了百了。”
柳之昂一愣,“你不怕柳家的人报复你吗?”
“那就看他们是信我,还是信你这个水匪之子的话了。”话是如此说,凤白梅却已转身入殿,拔刀在手,“不过,你应该没有机会开口了。”
她话音落下,一声巨响,大门应声而关。十数个黑衣人从房梁上、佛像后蹿了出来,将凤白梅团团围住,手中冷刃如霜。
“没机会开口的人是你!”柳之昂阴狠地一笑,“有人说镇魂主帅的弱点是心软,一开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凤白梅冷眼扫过那些黑衣人,不动声色地道:“这里可是国寺,你在这里大开杀戒,不怕收不了场吗?”
柳之昂道:“我为柳如海请了一场法事,寺中所有和尚都在后山佛堂,哪怕你烧了这大雄宝殿,他们也看不见。”
“这么说,没人来打扰。”凤白梅十分满意地一点头,歪着头浅浅一笑,“那我,可以杀个尽兴了!”
春天刚到,百花还未苏醒,相国寺厢房前的海棠花已开的像一片火海一般。
花树下,梳着两个丸子头的女娃娃仰着头,眼巴巴地瞅着在花树间那一抹艳红的身影,十分担忧,“姐,你别往上爬了,仔细摔着。”
花树间的人头也不回地道:“越上头的花开的越好,等我摘两支回去插瓶。”
女娃娃更加担忧,“方丈说了,这里的花不能折的。”
红衣女子回:“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相国寺一群大老爷们,哪里懂得欣赏?白瞎了这么好的海棠花儿!若非怕他们告我,我必定要将这几株海棠移到我院中去。”
女娃娃还没应话,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不仅偷人家的花,还要撅人家的树,你这小女子好生霸道!”
“我姐姐……”女娃娃本要替自家姐姐分辨两句,话还没说完,听得‘哎呀’一声,树上的人已经掉了下来,手里拽着一桠红灿灿的海棠。
她忙上前将姐姐扶起来,却又听得那少年说:“好险好险,差点就让你砸着小白了!”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姐姐都摔了,你还说风凉话!”女娃娃恶狠狠地瞪着比她高了一大截的少年。却见那人将挡在身前的雪白披风撤开,露出一张粉嫩嫩肉呼呼的小脸来。
少年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实在抱歉,我家小白少有出门,怕生。武小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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