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铁衣后背的伤口及骨,只能勉强下地,每走一步,都好似有人在将他的身体往四面八方拉扯,根本寻不到疼的根源。
凤臻扶着他,短短的青石小道,两人走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
不等进凉亭,寒铁衣便道:“你可见过那赵二虎生的什么样?知道他习得哪样武功,知道他脾性如何吗?你就敢和他设擂,还下那样的赌注!”
凤白梅看着他苍白的额角满是豆大的汗珠,便忍住没开口,起身把他掺进凉亭坐下,方说:“我这不是还留了三天时间吗?”
“三天你能做什么?你就能保证自己一定赢?如果输了怎么办?”寒铁衣又气又疼,唇齿都打颤。
“我不会输。”凤白梅信誓旦旦。
二公子气的没了脾气,“阿臻,你来说说。”
凤臻少见地同寒二统一战线,“姑姑,那个赵二虎难看死了,我不要他做姑父。”
凤白梅扫着两人,“我这还没打你们就给我唱衰?有这时间不如替我想一想怎么赢他。”
“是我的错。”
寒铁衣敛眉道:“絮儿的事本是我的责任,我却推给了你。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亲自同那赵二虎谈,擂台你也别打了。”
旁边甄絮一听这话,不由的浑身一凉,面如白纸。
她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却原来,寒铁衣一直知情。
他到底知道多少?
他不仅知道,还托了凤白梅来帮她?
她看着两个相对而坐的人,旁边站着凤家小公子,好似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而她,从始至终,只是个局外人。
凤白梅看了甄絮一眼。
寒铁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这才看到甄絮。刚才他一心挂念赌注的事,并未在意,只当是院中伺候的丫头,再想不到是甄絮。
“絮儿,你怎么在这里?”
甄絮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我来同凤姐姐说说话,也该告辞了。”
“甄姑娘留步。”
凤白梅喊住她,“既然都在这里,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省的日后生出事端。”
甄絮回身看她一眼,视线落在寒铁衣身上。
现在的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寒铁衣沉吟片刻,同甄絮一点头,“说开了也好。”
凤白梅让凤臻去泡了茶来,“就请甄姑娘先说一说,你到洛阳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甄絮抿了口茶,略定了定神,“我此番前来,只为两件事,避祸,救母。”
“当年,我娘游历途中结识了被赐金还乡的甄兼仁,二人结伴同行,途中甄兼仁几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娘被他的侠肝义胆吸引,又受他花言巧语蒙骗,委身下嫁。”
“结果发现,所谓的侠肝义胆,不过是他花钱请人演的戏;而那些浓情深意,也不过是给那一副皮囊。”
“甄兼仁在外吃酒赌博眠花宿柳,又以我娘入府多年不曾有孕,纳妾、养外宅,还将个青楼女子接回家中,说她怀了甄家骨肉。”
“我娘本受不了这气,打算自休离开甄府,可那时却有了我。”
“她想着,有了孩子就好了,有了孩子,甄兼仁就会浪子回头,就再无可指摘她的地方了。”
甄絮说到这里,笑了笑。
她容颜端庄,长长的辫子,素白的衣衫,笑起来温婉大方。可那双大眼睛里,却是湿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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