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梅想了想,问:“权晟何时抵都?”
寒铁衣回:“不出意外明日。”
凤白梅再问:“列罗使臣团呢?”
寒铁衣道:“使臣团路上耽搁了时日,眼下才到雁回驿站,抵达洛阳,约莫还得四五日的时间。”
凤白梅便兀自沉吟不语。
寒铁衣担忧道:“权晟此人,性格比他老子张扬,且心肠极狠。顾斐摘星楼一跳犹在昨日,刘氏案与他贪污赠灾银的事表面上是风平浪静了,但人们的记忆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退的。他选择此时回都,大有深意。”
“既如此,那就去会会他。”
凤白梅搁下筷子,吃了口汤漱口,“如果赵二虎和万俊手上真有能扳倒权励的证据,就得设法找到。”
“我已经让老墨留意了。”虽心知她不会胡来,寒铁衣还是忍不住提醒道,“眼下列罗使臣即将来都,不能出意外的。”
“我知道。”
凤白梅应了一声,又问:“鸳鸯岛私矿的事有进展吗?”
寒铁衣轻摇凤翣,满面愁苦,“洛阳府那边周三等人只认栽赃何远一事,其他一概不知。天机阁这里也毫无线索。倒是赵二虎说了一个事儿,说私矿坍塌一事,是有个戴着红木面具的人告诉他的。”
“红木面具!”凤白梅一惊。
“怎么了?”寒铁衣不解。
“当初指使周柳氏透露我行踪的人就戴着红木面具,我与他在周柳氏家碰了面,其人身手了得。我一直以为他是血衣门或者柳如海派来的,但血衣门只有女子,而柳如海也没有派过人来。”
寒铁衣道:“也就是说,千佛山刺杀那一次,不止血衣门和镇魂军,还有人在浑水摸鱼?莫非,鸳鸯岛私矿,与红木面具人有关?”
凤白梅咧嘴冷笑,“我凤白梅何德何能,竟能令这么多人惦记。”
正说着,绿绮进来说:“外头有一位姓甄的姑娘,说是寒二公子的朋友,请见将军。”
凤白梅直接起身上楼,“我乏了,二公子替我送客吧。”
寒铁衣道:“她许是来谢你的。”
凤白梅回头冲他一笑,“我虽帮了她,也羞辱了她,以她的性子必不会有什么好言语,我何苦白去受这个气?”
寒铁衣无语。
他自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去,正见甄絮候在凤府门口。
见他出来,甄絮意外之余,又很尴尬。思及前番种种离间挑拨,更觉无地自容,转身便要走。
“絮儿。”
寒铁衣喊住她,上前道:“事情都过去了,我会让甄兼仁写下和离书,赵二虎也不会再来为难你们。你和吕姨娘且在洛阳安居,有我在,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甄絮微微动容,想要为之前的事情道歉,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只问:“凤将军呢?”
寒铁衣替凤白梅打了个马虎眼,“她才和赵二虎打了一架,累的睡着了。”
甄絮不疑有他,“那我下次再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