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铁衣沉吟着说:“他和小白对擂尽人皆知,凶手提前下毒,待他下狱后方发作,如此既能洗清嫌疑,又能逃之夭夭。”
李邈接着道:“本王提审了赵二虎带来的手下,他们说有一个叫赵妄的,是赵二虎的心腹。在赵二虎被抓的第二天,他便离开洛阳,说是回蜀中长宁去了。”
“我瞧着那赵二虎还挺义气,江湖道义,终究也比不上权财算计。”
寒铁衣置评一句,便见李邈疲倦的脸上神色很是复杂。
“怎么了?你可别告诉我,这个赵妄已经死了。”
李邈一耸肩,“护城河里刚捞起来,还热乎着。”
“他离开洛阳,却死在护城河?”用脚都能想到,这其中有猫腻。
“不仅如此。”李邈道,“赵二虎那几个手下,身体里也有那样毒。”
寒铁衣稍稍冷静,“就算如此,也不能排除他们的嫌疑。此毒只在身体里潜伏三天,他们只需要确保自己三天内不受伤,便什么事都不会有。”
转念一想,便觉不对,“赵二虎一死,这些人便闯到宪司堂上,还刀挟朝廷命官。他们是不懂法,还是胆大妄为?”
李邈昨日宿醉,一早入宫碰到糟心事,回来又马不停蹄地查案,此刻头昏脑涨。
他灌下一杯茶后,方稍稍清醒,说:“关于赵二虎的死讯,他们招供,是一直在注意提刑司的动静。闯入宪司,也是想为赵二虎讨个说法。”
微顿,他又道:“不过,对于赵妄之死,他们皆以为他已经回长宁去,毫不知情。”
寒铁衣起身在屋子里踱步,沉吟着道:“赵二虎曾是水上飘的人,手里还握着权励的证据,一旦被人知晓,想杀他的人定然不少。赵妄是他的心腹,对此应有一定了解,可否从赵妄之死入手?”
李邈道:“已经把尸体带回提刑司查验了,不过,还有一件事,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寒铁衣回身看他,见这小狐狸崽子神情古怪的很,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从那张嘴里说出的话,会给他当头暴击。
李邈果真没负他所望。
“皇兄昨夜醉酒,将权容歆带到了龙床上。”
望了李邈半晌,寒铁衣才求助似的将目光转向临窗而坐的墨冰,“老墨,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副阁主一语戳破他仅存的一丝妄念,“权容歆昨夜确实没有出宫。”
寒铁衣捶了捶自己心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李邈道:“听闻赵二虎死了,本王便请旨回来,还未决断。不过这种事嘛,无外乎两个结果,要嘛处置权容歆,要嘛将她收入后宫。”
两个结果,等同一个结果。
若是能随意处置权容歆,皇上在前朝也不会受制于人了。
也就是说,头前他们为阻止权容歆而花的心思,全都白费了。
“这些人,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二公子一句置评刚落下,楼下传来了凤臻的拖得老长老高的声音,“甄姑娘,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