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铁衣抬手扶额,将他打发走了。
寒二公子正绞尽脑汁地编理由,便听凤白梅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立即回:“这不葬剑山庄……”
一个声音和他重叠:“和你没关系!”
他回头一看,凤白梅正看着武冰洋,显然那句话也是问她的。二公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默默地挪到凤白梅身边坐下。
凤白梅给武冰洋倒了一杯茶,说:“听嫂嫂说你这些年一直在外闯荡,我准备去江南转转,要不要一起去?”
武冰洋道:“我本就要前往望北山。”
凤白梅点头:“天色已晚,早些歇息,明儿早起咱们就启程,趁着天气凉爽赶路,日中天热便可歇息。”
武冰洋没再说什么,顺过入云锏起身,走到门边,她回头瞪向寒铁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寒二公子刚刚委屈巴巴地自己倒了一杯茶,送到嘴边还没来得饮,被这么一问,愣住了。
武冰洋又道:“深更半夜,你一个大男人,待女儿家的房里,想耍流氓吗?”
“我和小白有话要说。”寒二公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愣愣地回了一句。
武冰洋瞟了凤白梅一眼,见她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登时有了底气,抱着入云锏往门边一靠,阴阳怪气地道:“常听闻寒二公子是花街柳巷的常客,哄起姑娘来嘴里跟抹了蜜似的,我倒是要听一听,你怎么哄人的。”
寒铁衣一脸死灰,看了看凤白梅。黛衣男装的女子仍旧闲闲地吃着茶,没半点要开口的意思。他张了张嘴,转念却又一想,武家和凤家是姻亲,将来凤白梅入了寒家,自然是要同武家打交道的,犯不着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想到这里,他只得认命地将一口没喝的茶放下,起身出门,一边问:“武小姐,您就大发慈悲告诉小的,哪里让您看不顺眼了,小的改还不成吗?”
远远的,传来武冰洋冷冷的声音:“你死了比活着顺眼。”
凤白梅将一杯茶慢慢品完,方起身关门,宽衣更换伤口的药。
武冰洋自幼力气比寻常男儿还要大些,使的入云锏重量不轻,一锏下去力拔千斤。适才她连接两锏,令腰上结痂的伤口又崩裂开,渗出鲜血。
她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熄灯入睡。
翌日,天色微微擦亮,凤白梅便醒了。一开门,迎面一阵冷风扑了过来,令她浑身一个激灵。
院中片片落红提醒着她昨夜一战,苍翠的竹枝在晨风中充当了霜露的秋千,稍远一点的视线被茫茫的雾气遮住,令这冷清小院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凤白梅出了二道门来,却见广阔的沙地中央的梅花桩上,立着一个白色身影,定眼一瞧,却是昨夜那短发老人,正单脚鹤立,一席白色纱衣在晨风中翻飞,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仿佛随时会乘风而起。
凤白梅纵身踏上梅花桩,在老人邻桩站着,笑道:“昨夜仓促,还未请教老前辈名讳。”
短发老人闭着眼,淡淡地回:“他们都叫我馆长。”
这是不想说。
凤白梅也不追问,只盘腿坐下,合眼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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