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像说了什么。

但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说的是什么。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语言，其中包含某种无法用【意义】概括的神秘。

如果巴比伦塔没有倒塌，人类所说的话应该也是相似的吧。

脑中胡思乱想着，但是仪式已经开始自动运行。

“——”

大概是确定召唤范围的祷告吧。他脑海中慢慢想着。眼前的仪式圆上冒出的光辉渐渐笼罩上了一层不可思议的黑暗，四周的一切似乎以极快的速度远离自己，那深渊般的死寂之下奇异的低语渐渐变得清晰。

“——”

连续五次同样的强烈祷告。他终于感受到了，自己口中的神秘河心中的低语是同步的——至少现在是同步的——因为虽然不能分辨具体的含义，但是起码【一样与否】的程度他还是分得清的。

接着他觉得自己飘向了深不可测的深渊，而一种带有香味的温暖一直轻轻地拍着他的脸庞。那就好像他漂浮在一片散发着玫瑰芳香的炎热海洋里——那是一片由药物美酒组成的海洋，温暖的波浪拍打在黄铜色火焰组成的陆岸上，破碎成一片泡沫。当他隐约看到那宽广辽阔的汹涌海洋拍打着遥远的海岸时，强烈的忧虑紧紧地拽住了他。但那死寂的时刻被打破了——汹涌的海浪开始用一种既非实际声音，也不是清晰词句的语言向他说话。

——神奇的是，这次他居然能听懂了。

“真实之人超越了善恶，”那个吟诵的声音并不是一个声音，而是重重叠叠的仿佛回音一样的共鸣，“真实之人来到了万物归一者前。真理之人了解到幻觉是唯一的真实，了解到物质是个巨大的欺骗。”

是的！是的！没错！

他的眼中除了狂热之外多了一点点的感动，“啊果然还是有人理解我的”就是这种程度。

“——”

他渐渐懂得了自己这仪式的含义。虽然一开始只是为了召唤邪神，但是之后这仪式渐渐变得失控。

没错，他是做好了将自身献给邪神作为祭品的觉悟，但现在灵识似乎接触到了什么奇异的崇高。

那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神圣，他已经感觉到了，这绝不是邪神，而是光辉被隐藏、记录被掩盖的真神。

没错！没错！

而且这神理解他，理解这被世界欺骗的他！

这个世界是个骗局——各种理论充满了漏洞，历史有严重斧凿的痕迹，人物性格过于明确，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