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可。”刘裕起身,大步离开太极殿。
让殿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其心意。
朝议也到此为止。
谢裕望着刘裕的背影出神,王镇之、王默两个琅琊王氏凑了过来,一句话不说,眼神却在互相传递。
刘裕若是不想取司马氏而代之,就不会升任丞相。
谢裕却望着上首坐着的司马德文,忽然明白过来,上前几步,拱手道:“素闻琅琊王深明大义……”
司马德文无助又无力的望着这些高门……
一番交谈后,司马德文扶着司马德宗回宫,返回琅琊王府,回到的自己精舍,关上门之后,里面立即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竟然让本王推举刘裕为国公,王谢两家两条好狗!”司马德文脸色铁青,气喘吁吁。
“怪不得他们,你以为刘裕留着他们是干什么?不就是为了今日?”司马尚之对今日发生之事早有预料。
司马德文站在一地的杯盘狼藉中,忽然反问:“刘裕会不会是装病?为何越来越生龙活虎了?这都要举兵北伐了。”
“伤病是真的,要怪只能怪刘涓子医术太高明,不过刘裕有北伐之心是好事。”
司马德文眉头一皱,“这也算好事?现在就要封公,北伐之后岂不是要封王了?”
“你道他为何要北伐?还不是忌惮刘道规军功太盛?刘裕不是要封公吗?给他!再给刘道规也封一个,我倒要看看他们兄弟二人如何收场!”
司马尚之这几年没有闲着,一直盯着刘裕和刘道规,从细枝末节中揣测兄弟二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但司马德文没有这份细致功夫,丧气道:“这么多年他兄弟二人若有嫌隙,早就打起来了。”
司马尚之冷笑道:“你久在深宫之中,不识人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刘裕和刘道规想要妥协,他们手下之人如何愿意?爬的越高,争斗就越是激烈,这些时日,你什么都不要做,刘裕要封公,你就给他国公,要北伐,你就支持他北伐。”
“也只能如此了。”司马德文无奈的点头。
他这个琅琊王没有半点实权,还不如司马尚之的谯王一系,在刘裕面前,温驯如猫一样。
只有关起门来,才敢发泄怒气。
“刘毅那厮如何了?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司马德文对刘毅一直念念不忘。
司马尚之眉头一挑,“时机未到,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