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中,兴化府城,一座档次不高的小酒馆里。
一个将近六十岁的青衣老者,抬头看着天上越飞越近的两条庞大龙影,没有像普通百姓那样顶礼膜拜。
反而脸色沉闷地灌了一大口酒,嘴里嘟囔着:
“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这韩家王朝不值得挽救,鬼神也救不了这腐朽的天下!
我沈坤贤弟倒是对韩家忠心耿耿,他又得到了什么?呵,在诏狱中暴死整整一年矣,今日便是他的忌日啊!”
低头就看到一支为了应对切支丹倭寇入侵,前来协防的戚家军穿着草鞋披着斗笠匆匆入城。
忍不住想起了因为抗倭,被清流诬告而死的肺腑之交沈坤,眼圈发红,老泪纵横,口中美酒格外苦涩:
“只恨我吴承恩一事无成,不得为沈贤弟伸冤!
自诩才高八斗,却连玉京城都考不进去,不知此生还有无机会倒反‘天宫’?”
一连两碗酒水下肚,整个人都有些熏熏然了。
吴承恩跟沈坤是邻居也是发小,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都是十里八乡公认的才子,只是际遇截然不同。
沈坤34岁的时候考中了状元,吴承恩20年考了7次都没有考上,到今年吴承恩已经57岁,半截身子都要快入土了。
主要是他厌烦八股文,实在不擅此道,转而就职了【小说家】,没想到东边不亮西边亮,道行突飞猛进,如今已是四品之境。
三年前他在一小小县丞任上遭诬告罢官,便回到家乡,投奔老兄弟沈坤,在他的状元兵中做了军师。
也是亲眼看着自家兄弟如何亲冒锋矢浴血抗倭,又是如何被人诬告抓走,在狱中死的惨不忍睹。
情绪激动之下,桌上一叠表面写着《西游释厄传》的凌乱草稿中,翰墨书香气汹涌沸腾,一个身披锦斓袈裟的和尚突然出现在他的酒桌旁。
双手合十,口宣佛号:
“阿弥陀佛!一切众生,皆随业流转。今日之别,乃是前世今生因缘和合所致,还望居士看破,放下。”
听到这和尚恼人的念经声,吴承恩更觉烦恶,眼中的神光都有些浑浊,怒斥道:
“住口!”
挥手召来一支狼毫笔,在草稿纸上继续写写画画。
只是大多数都是难以辨识的狂草和呓语,隐隐有那么一点郑和宝图密文的样子,显然他的状态有些不对。
小说家从七十二候中获得的灵应为【虚实】。
书中世界对别人来说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只有靠船才能遨游其中,但小说家自己就是鱼,能在现实和虚幻之间随意游走。
这种超越众多其他职官的超绝灵感,甚至能帮助他们借助内景世界探索人性理智的群体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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