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明白,所谓一场相爱,却不知到底与谁。
是多么大的打击。
可事实如此,我没必要说慌,“是我。”
“那时我刚刚痊愈,堂姐说你约我出去有话相谈。我便去了。”
想着那时的心情,我脸上柔和了些。
他与堂姐发生了什么,我的确不知。
问她,也只说替我去找了齐鹤,还说以他的为人自会是位极好的夫君。
末了,堂姐轻描淡写地告诉我,齐鹤要约我同游。
我盛装打扮,满心欢喜,以为面前微笑的男子,那眼中的情意是见我时的雀跃。
与他同游,相谈甚欢,更是自觉找到了良人。
以为我这苦涩的人生,也终于开始有了光亮。
是什么时候发现这里有猫腻的呢?
大约是在他上门提亲前的一月。
他情动,吻着我的额头,唤我清儿之时。
往日里他总称我孟小姐。
我却忘了,孟家也是有两位小姐的。
那夜温柔,于我却是凉意惊人。
“那八月十五呢?”
“是我。”
齐鹤手掌收紧,看着我的眼神难以置信,“不可能!”
“齐鹤,去年六月初到八月底,我与你见了共十次。”
“游湖是我,赏月是我,猜谜是我,捉鱼是我,摘花是我。”
我说不出什么感觉,“就连你情动吻的还是我。”
“可你却认不出我。”
“你的清儿。”
我拂开他变得冰凉的手,“骗了我,也骗了你。”
“我不信!清儿不会说谎!”
齐鹤目眦欲裂,狠狠拽住欲走的我,“你说谎,对不对?”
我的沉默,似是当头一棒。
他双眼满布血丝,低低哀求,“不是你,对不对?”
“既然不信,为何还要问我?”
我瞧着痛苦难以自止的齐鹤,冷冰冰道:“我与你相见之时,便是盛装打扮也会带着我的素簪。”
“可你满眼都是这幅相似的皮相,何曾注意到?!”
齐鹤怔愣,握住我的手渐渐无力。
“得知你求娶堂姐之时,我曾自责过,是我任由她拿着面具去找你,也是我过于信任她,才以为你约的人,真的是我。”
“所以,我不怪你。”
“后来她与你约定终身,可又舍不下皇家权贵。逼我替嫁,我虽然生气,因为是你,仍是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