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已至腊月,宫中冰天雪地,杂役司更显寒冷荒凉。
微弱的烛光下,秋夕正用刀吃力地削着手中的竹子,她手法笨拙,很快手上便多出了许多伤口,却依然吃力地削着。
“秋夕姐,你在做什么啊?”锦川撑着小脑袋一脸的好奇。
如今,锦川几乎已成为了秋夕的小尾巴,时时都要黏着她,两人之间亲密无间。
“知道竹笛么?”秋夕没有抬头,继续着手中的活。
“恩,未入宫之前,看街上卖艺的吹过。”锦川点头,“秋夕姐现在是在做竹笛么?”
秋夕点头。
“呀,那笛子我见过,就是一根竹管子,上面有些小孔,不如我来做,你的手都已经伤了。”锦川一把抓住秋夕手中的竹子,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秋夕看了看自己满手的血痕,点了点头:“我教你。”
这笛子断断续续做了五个晚上才完工,完成的那天晚上,秋夕在竹笛上贴上竹膜,吹了一曲,锦川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直嚷着唱得比宫外街上卖艺的还好听。
对于锦川的这般赞美,秋夕抚额。
当天夜晚,锦川回房后,秋夕悄悄溜出了杂役司,前往皇帝的崇政殿。
秋夕坐在崇政殿后的花园假山石上,对着那扇窗子吹起了熟悉的曲子。
这首流觞曲乃当年宫廷乐师傅子彦所作,曾在宫里风靡一时,也是秋夕最喜爱的一首。
十三岁之后,太后便开始更加严苛限制皇帝的起居作息,不再准许皇帝与秋夕等一干人接触玩耍。
每当秋夕有事找皇帝时,便会在夜晚坐在这块假山石上,对着崇政殿吹奏那首曲子,皇帝便会打开窗子,跳出来见她。
一曲吹罢,余音袅袅,起了夜风,秋夕将竹笛横起,再次吹响。
第二曲罢,月儿又亮了一些,四周又清冷了一些,秋夕继续吹奏着。
第三曲罢,周围寂静无声,远处的假山枯草在黑夜里似潜伏的猛兽一般。
秋夕呆呆坐了一会儿,茫然地望着夜色,叹了口气,收起笛子,跳下了假山石。
“何事?”
正欲走之时,背后忽然传来皇帝低沉的声音。
秋夕一顿,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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