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抱着碗唏哩呼噜地很快喝完,放下碗之后擦着嘴角的汤汁,笑得腼腆。
秋夕笑着给他又添了一碗,神色温柔:“慢一些。”
金子接过粥,小口小口地低头喝着,忽然道:“郡主……金子最大的希望便是可以为郡主所用,不知郡主可有用得着金子的地方……”金子微微抬头瞄了一眼秋夕的脸色,见秋夕只静静喝粥,又继续道,“金子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为什么要为人所用呢?为自己活着不好么?”半晌之后秋夕轻声道。
“可以为郡主所用才是金子的价值所在,否则金子便是废人一个,金子生来便是做不了自己的!”金子的声音大了起来,带着一些倔强又委屈的哭腔,“郡主是不是看不上金子?”
秋夕用箸搅拌着稀粥,夹了一点小菜放在粥碗里,继续搅拌。
金子看着秋夕沉默的样子,眼眶越发红了,他紧紧闭了一下双眼,迅速伏跪在地:“金子唐突了……郡主恕罪,金子,金子这就告退。”
说完爬起来就要走,秋夕叫住了他:“小金子,若你觉得一定要为我做些什么才有意义,那么,帮我带一封书信给方公公。”
她来往崇政殿与南宫之间毕竟还是不方便的,若能得金子的帮助,会好些。
金子立即转悲为喜,圆滚清澈的双眸光彩熠熠:“金子遵命!”
天色暗了下来,起风了,南宫那株早已落了叶的桂树枝头挂着一弯黯淡的上弦月。
树枝上的积雪被风簌簌吹落,落在秋夕的脖颈里、发梢、头顶上,很快消融不见,只留一阵沁骨的寒意。
殿门“吱呀”一声,被秋夕推开。
“那是前中书郎穆元道的幼子。”祝槿的声音从殿内幽幽传来,“他骗了你,那孩子是在他父亲去世之后才进的宫,穆元道也非我南楚子民,而是安宁侯在京豢养的幕僚。”
秋夕疑惑:“大姐怎会知晓这些?”
“你该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孩子接近你的目的。”祝槿用木梳一点一点地梳着自己的发丝,“他的心,究竟在南还是在北,究竟是想为你效力,还是为他的父亲报仇,这两个区别可大着呢。”
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生殖系统已经趋于完善,而他怀了怎样的执念,才选择在那般的年纪阉割入宫?
秋夕的脊背发凉,若真如祝槿所言,这孩子……倒是有些叫人生畏。
“大姐,不提他了。”秋夕走向祝槿,放下手中的热水与毛巾。
经过一段时日的头部按摩与脸部经脉疏通之后,祝槿脸上的脓疮已不再有蔓延的趋势,脓液也少了许多,但若想根除,单纯靠秋夕的手法是不够的。
“待药材到了,大姐的脸便可以恢复如初,甚至更加光洁白皙。”秋夕扶着祝槿平躺,挽起袖子在为她按摩头部。
许是由于头部的血液因为按摩而流通,祝槿的发也有光泽许多,然想要恢复乌黑亮丽,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小九,你当真想要出宫么?”祝槿闭眸享受着秋夕绝佳的手法,声音很是轻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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