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云伸手旋转了一下窗棂上的兰花盆栽,这窗子下,竟有一个暗格,他从中取出一副绢帛。
“姐姐看看这个。”
左丘澜伸手接过,她打开,一行行,全是她左丘氏家族的人名。
“族谱?”她问。
“是,左丘氏一族数代以来都是皇家的暗探,表面上我们混迹各行,实则本职是为皇家收集情报。”左丘云点头,“姐姐六岁便被送入了将军府,是府中待的最久、最宝贵的一枚棋子,数月以前姐姐忽然失心,不知可否记得这些?”
暗探?棋子?
左丘澜的脑袋混乱成一团,摇了摇头。
左丘云指了指族谱中的人名,左丘澜,在最后一页的倒数第二个位置,再往上,是爹爹的名字,爹爹之上,有许多人名被标成了红色或者蓝色:“红色的,是已经牺牲了的,蓝色的,是已经背叛了的,黑色的,是正在位的,姐姐的名字,当时差一点便被标成了红色。”
左丘云目中含着破碎的泪光:“娘亲早年不知所踪,那时候我以为,会只剩余我与爹爹相依为命……”
看着左丘云瘪着嘴隐忍的模样,左丘澜心中一堵,伸手将他搂入怀中:“姐姐不是好好的么?”
左丘云伸手紧紧抱住她,低低抽泣。
“云儿,前几日,我被将军收入房中,做了他的妾室。”左丘澜缓缓开口,“此次回来,也是想告知你与爹爹的,不知爹爹何时回来?”
“什么?”左丘云从她的怀中惊起,眸中满满的不可置信,“将军不是刚刚大婚迎娶了公主么?”
此事普天同庆,满城皆知,将军怎会在大婚不久便纳妾,且,纳的还是他的姐姐?
“我……”左丘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姐姐为何要嫁与将军为妾?”左丘云问出了口。
“我,我喜爱将军呀,且,喜爱了许多年。”左丘澜呆呆说着,心中却木木的。
若真喜爱,怎会在说起此等之事时心中毫无波澜?
左丘云惊愕地盯着她:“姐姐从未对弟弟说过喜爱将军!”
“什么?”
“从未说过!姐姐还说自己喜爱的是一位时常来将军府做客的白衣公子,说他容貌惊人,不染纤尘。”
怎么会这样?
左丘澜蹙紧了眉头,抱着脑袋,脑中空空如也,却剧痛无比。
她暗暗痛叫,觉得耳晕目眩,脑中似有千虫百蛊在噬咬,疼痛欲裂,身子支撑不住得绵软欲倒。
“姐姐你怎么了?”左丘云慌了神,上前去扶她。
左丘澜摇了摇头,在凳子上坐下,端起那杯未喝完的水便往口中灌。
她被呛得剧烈咳嗦,双目赤红,然眸中却有一抹倔强执拗的光,灼热无比。
许久之后,待左丘澜平静下来,左丘云沉吟半晌,才问出口:“姐姐在失心之前的两天,曾放信鸽给方主管,说将军府内有重要情报,待第二日便会禀告,然……”他停了一下,“弟弟猜测,姐姐必是看见了极其重要的东西,才会遭此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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