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今日再说。”方询从自己的腰上解下一袋干粮和一个水壶,放在左丘澜的手上,“饿了便吃,渴了便喝。”
左丘澜接过,点了点头。
“累了,便靠在我的身上睡。”半晌之后,方询加了一句。
“我连累你了,我不知这旅途会这般凶险。”左丘澜握紧手中的东西,有些愧疚。
方询低低一笑:“你不知,但我知。”
“你明知凶险还带上我?”左丘澜一愕。
“带着你,与带着干粮和水没什么分别,只你更加占一些位置。”
“额……”左丘澜缓缓道,“我还能陪你说说话。”
“难道不是我陪你说话?”方询反问,“我生来便不喜爱说话的。”
左丘澜有些语噎:“那,那……你身为公公又不能娶亲,带着我,你图我什么?”
“……”
左丘澜知晓入夜了,因为丛林中开始有野兽的叫声此起彼伏。
她的身子刚经历大创,在温暖的炭火小屋中呆了那么些日子,很是虚弱娇贵,经不起冻。
入夜后本就寒冷的冬夜气温骤降,左丘澜逐渐开始受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很冷?”方询的语气中透露着不着痕迹的关心。
左丘澜白日里便早已手脚冰凉,此时此刻,连唇色都开始发紫,冻得上牙打着下牙。
她哆哆嗦嗦道:“无、无碍。”
方询犹豫了片刻,终是张开手臂将她搂入怀中,双臂缠绕在她的身前,将她冰块似的手揣入自己的袖口。
左丘澜显然一僵,神色慌乱,微微有些挣扎。
“我是公公,无法娶妻,你怕什么?”方询将她搂得更紧。
他披了一件极厚实的披风,身上穿的是保暖的兽绒,袖口中很温热。左丘澜的手被塞入之后,便不想再拿出来。
与方询在一起,左丘澜可以很安心,因为他对她无利可图,而他明知无利可图,确依旧对她施以关怀,这让左丘澜不得不感动。
一整个晚上,他们几乎便是在这棵树上熬过的,左丘澜昏睡过去,又被冻醒,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直到方询将手放在她的额头,她的意识才逐渐清醒。
“二更天了,此时是他们最需要休息、注意力最松散之时。”方询伏在她耳边轻声道。
“那……走么?”左丘澜浑浑噩噩地问。
“你发烧了,我们必须继续向南,找一间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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