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君为心上人翩而起舞,没有启唇歌唱,没有为她的乐舞配上一段扣人心弦的佳曲,却用香袖与松风共舞间摩挲诉说出的亲昵轻语,用玉足点出的灵动水声,浑然和着舞蹈,成了拨弄在嘲风心弦上最美的弦音。
嘲风好似听到了一曲柔情,从记忆伸出款款而来,伴着一些听不太真切的海誓山盟在耳畔回旋。
言君没有穿特别的舞裙,以飘拂的松涛为袖,携轻柔的月色为裳,水幕漾出的片片凌波,好似玉足秀履点出的步步香莲,晶莹水幕倒映出她曼妙的舞姿,也同月色一起倒影在嘲风的心湖之上。
嘲风按捺不住心头的悸动,迈步上前,银靴也如履平地一般走上那一面镜泊舞臺,宁言君看她一点点靠近,唇边一直噙着的笑意愈发温柔。
嘲风走到她的身边,言君的舞便随着香风轻息,最后一步恰在距离心上人咫尺的地方停歇,与她只留下一个十分微妙的距离。
来之前,嘲风喝了闷酒,言君也被太子逼着喝了些酒,两人都是微醺的状态。站在这样近的距离,她们都能嗅到彼此身上淡淡的酒气。就像两缕早已在心头共鸣的情丝,一旦触碰,便纠缠摩挲,融为一体。
宁言君仰头对上她满含情谊的双眸,启唇问:“不知言君的舞…小龙喜欢吗?”一舞问情,君儿此言,又哪里问的是舞姿本身呢。
嘲风却也不再是从前那个懵懂的她了,没有用言语回答,她只是伸手将面前顾盼生辉的人儿搂进了怀中,循着心意大胆延续了那一触即离的亲吻。
这也算是千百年来两人相处两世,嘲风头一回,主动亲吻她。没有言君的提示,也不需问言君的同意。只有最亲密的呼吸交融,能将她的答案最清晰直白地表达出来。
小龙的吻,与她眉间流火的赤翎一样,带着几分激烈霸道的意味,仿佛想借此将她方才所有的占有欲都倾泻出来,一定要在君儿这里,留下只属于彼此的烙印。
宁言君也没有抗拒,环上嘲风的脖颈,反而将自己更近地送到了她的怀中。
内心的最纯粹的渴望和向往,被唇齿交融的热度彻底点燃,嘲风在佳人的呼吸就要全数被自己掠夺之时,侧头凑到她颈边,嘴角轻扬,压低了声音道:“君儿总是爱惹我的耳朵和脖颈…今日,就让君儿也尝尝这…其中滋味。”嘴唇若即若离,将将在脖颈出有意无意地轻轻擦过,带着沈沈的呼吸,顿时烫红了宁言君白皙的脖颈和耳尖。
宁言君彻底沈沦在这样的温柔撩拨之中,对于心心相印的两人来说,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情丝的摩挲愈发激烈,迸溅出暧昧的火星来,随后催生出剧烈的火苗,以燎原的态势将她们彻底包裹、吞没。
两人脚下的镜泊,踩上去明明是明镜一般的坚固平面,跌落,只听见耳边是入水般清澈透亮的声音,却又丝毫没有落水那般透湿寒冷的感觉,一池镜泊,悉数化作了一双微凉而轻柔的大手,就此将两人托住。
宁言君觉得胸前有些凉意,松风的轻抚忽而让她找回最后那一丝理智,她伸手抵住嘲风的肩膀,双眸因为羞怯和动情泛着粉红,启唇却不是阻止,只是轻声对她道:“小龙…我们…回去。”声音是说不出的婉转柔媚。
宁言君话音刚落,就觉得背后微凉的触感变成了彻底的温柔和温暖,再抬眼一看周围,哪里还有什么山月镜泊,只剩下床顶微微摇曳的绣纹。
床帐轻柔落下,将私语般的微喘轻吟和旖旎的极致交融,都藏在了一床之间,她的美,她的媚,都只容她一人占有。
……
翌日,哭了一晚上的瑶华,抹着眼泪儿走进小姐的卧房。晁公子和小姐,昨夜都没有回来,想来是晁公子伤心失意、没能救回小姐。
忠心的小丫鬟瑶华以为小姐已经遭了太子的“毒手”,心想都大早上了,坏人总不会还不放君儿回来,就想为君儿收拾些东西,好去接回小姐。
谁知刚一进屋,就觉得屋内气氛有些不对…空气之中,弥散着一种若隐若现的甜蜜香气…以及…?
作者有话说:
包子蒸上!丝雨(顶锅盖遁逃)已经在被锁的边缘反覆试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