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我也帮你。”

美香不等秋实说完便继续说安排道，“到时候你让灿华给植田那边放出消息，就说很可能是我表弟卫燃为了挤走曹哑巴，用我房里藏着的金条栽赃他的，哑巴叔不堪受辱选择了不告而别。”

“好了，拿上咱们的东西下车。”

“安迪小姐的情况怎么样？”卫燃适时的问道。

“也不是”

“她不用”

“到时候我会把他教明白的”茉莉立刻点了点头。

“哎！”茉莉和杨妈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句。

卫燃摇了摇头，在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之后，压抑着情绪答道，“不是”。

看了眼楼梯口的方向，美香压低了声音说道，“冯先生还没从丧妻之痛里走出来，他这一路外逃肯定会有不少磨难，哑巴叔，你能不能护着冯先生离开？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这段时间里你只管照顾好冯先生，护他周全。”

“小姐这脑袋瓜怎么长的”茉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灌醉？”卫燃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一番夸奖虽然勉强打消了曹哑巴的疑虑，但却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是以都没等其他人开口，卫燃却追着这个话题问道，“表姐，你打算做些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

稍远一点，陈狗鱼和许克勤也各自躺在架子床和钢丝床上睡的正香。而在房间更尽头那扇棉帘子的另一侧，昏黄的灯影清晰的映照出一个正在抽烟的人。

“就这样吧”

“我去看看她”卫燃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下楼，钻进了地下室里。

“是安迪小姐？”茉莉立刻便猜到了那只狐狸是谁。

稍作停顿，美香继续说道，“另外，明天晚上小关会开走咱们的车子，拉着秋实，到时候你和灿华去咱们的车子里坐着，让小关拉着你们去意大利租界好好转一圈儿。

“客气的话就不必说了”

美香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而且表弟只是骨折又不是截肢了，总有痊愈的那天。

“谢谢”

“你真以为是小姐自己想出来的？”

见状，孟大爷和冯懋耘朝着卫燃点头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卫燃也轻手轻脚的走到棉帘子的边上，用指节轻轻在帘子上敲了敲。

与其就那么浑浑噩噩的活着，活成别人眼里无家无国的婊子样。我宁愿现在顶着骂名做些于这个国家有用的事，也不想等百年之后，像秦桧儿一样被人戳脊梁骨！”

“等空出时间，我们会去的。”

一路沉默的赶回了书寓，带着醉意的美香等卫燃锁死了院门之后，却招呼着他和曹哑巴以及茉莉一起上了二楼。

“手术台上吗？”安迪在沉默了许久之后问道。

“也是破伤风？”安迪痛苦的问道。

“小姐，我帮你。”茉莉第一个站出来说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帮你。”

接过杨妈递来的醒酒汤，美香灌了一大口之后继续说道，“我今天约了染谷夫妇和沃尔克明天下午来家里打牌，稍晚点的时候，小关也会来家里借车。表弟，到时候你和他们，尤其是和染谷夫妇多喝几杯。”

“嘭嘭”曹哑巴格外郑重的锤了锤胸口。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安迪声嘶力竭的大喊着，用力抓住自己的头发咚咚咚的撞击着身后的墙壁。

隔着最后一道棉布帘子，他隐约可以听到广播电台里传出来的有关目前局势的新闻播报，也能清晰的听到冯懋耘和孟大爷的唉声叹气，以及陈狗鱼和许克勤均匀的呼吸声。

卫燃说完看向美香，格外郑重的表明了态度，“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美香说完便打了个哈欠，踢掉鞋子一边赤着脚往楼上走一边说道，“大家都早点睡吧。”

侥幸活下来的孟大爷第一个发现了卫燃，紧跟着背对着门口的冯懋耘也扭过头准备打招呼。

等你们在法租界碰面之后，你只管带着冯先生通过零露小姐安排的渠道离开津门，染谷夫妇自然有人驾车把他们送回家。”

哑巴叔，你到时候拉着喝多了的染谷夫妇去法租界兜个圈子，零露小姐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人接应，具体位置明天的时候小关会告诉你。

“情况有变”

“秋实”

“我的家可不在德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