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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斑疹伤寒(1 / 2)

程醉坐在办公室里……准确的说是个帐篷,他正在“入库单”上签字。为食佳那边又送来了新的一批难民,刨除为兰馨场净化预留的名额,今天功德林就算满编了。

程醉签好字,看着手中的“入库单”,心里有些膈应。把人当作货物一样运来运去,还煞有介事的“出库入库”,这事实在是违背他的三观。不过他知道,这也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因为鑫汇集团手头刚好有大量的旧时空的出入库单据,这些东西闲着也是闲着,也就懒得去印专门的功德林单据了,毕竟现在各种纸张用一张少一张。

签完字,程醉习惯性地把钢笔插在左胸口的口袋,把单据交给侯在一边的伍六一:“小五,交给码头运输船。”

“是!首长!”伍六一立正,一口喜剧色彩浓郁的琼味普通话。躬身双手接过单子,脚步生风地出去了。

程醉收拾好了桌子,看了一眼工作安排,习惯性地擦了擦胸前的团徽和伟人像,迈着坚定的步子来到了帐篷外面。今天天气非常好,阳光正在从南边慢慢逼近,晒得这片海岸一天暖过一天。春暖花开的季节,连海鸟都跟着多了起来,唱着歌儿从头顶飞过。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不靠谱的小搭档——刘祥瑞这几天不在,程醉倍感轻松。

这么俩八字不合、三观相克的年轻人凑一起搭档,那可真是天天跟说相声似的。在政治上,程醉把自己列为左派,信奉马列毛邓三。而刘祥瑞则是彻头彻尾的右派,而且是偏帝国主义倾向的!天天穿着明治军装招摇过市,整个就是一打入我军内部的特务!二人从当初功德林各种规章制度的制定上,就展开了唇枪舌剑的争吵,最后还得是警务大佬崔斌来给他们擦屁股。

“崔总,我认为功德林应该施行八小时工作制!毕竟过度劳累会使人人体虚弱,这些战俘不是我们,他们的身体状况支撑不了高强度的劳动!”程醉如是说。

“那我们关着他们干嘛?养膘啊?我们关着他们,不就是要让他们干活嘛!”刘祥瑞立刻反驳。

崔斌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忍住笑,故作严肃:“你们是功德林的管理员,你们俩定就可以了,我就一个要求,派工随叫随到!”

刘祥瑞来了劲:“你看,崔总都说了,这些战俘就是我们的奴隶!就得压榨他!奴役他!像鹰犬一样追逐他!我们要放下我们的道德,打破一切同情心的束缚!功德林,就是平行时空里的浮游地!奥斯维辛!这里,将是恐怖的代名词!”

程醉立刻驳斥:“绝对不可以!这是给我们自己抹黑!这里是正规的检疫营、拘留所!绝不可以进行反人类的犯罪!”

崔斌继续憋笑,看着面红耳赤的两人:“别激动,你们只要不把‘功德林’变成一个贬义词就行了。”

程醉严肃地就像是在作报告:“崔总,我认为功德林应该施行八小时工作制!但考虑到现在的形势,可以延长一段工作时间,但绝对不可以超过十个小时!同时应该增加战俘们的休闲娱乐,特此我申请羽毛球拍二十五副,羽毛球二十五个,五子棋十套,足球两个,以及建立一套广播系统,平日里可以播放诸如《我们走在大路上》、《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让我们荡起双桨》等歌曲,当然需要经过删改。另外还可以让功德林的战俘自己广播一些平时生活里的趣事……”

刘祥瑞不耐烦地打断他:“拜托!这里关押的是战俘,是奴隶!不是旧时空养着的国民党战犯!你脑子都是啥?驴打滚啊?”

于是两人的争吵就逐渐有了切磋武艺的趋势。

崔斌无奈地搓了搓鬓角:“唉……两个典狱长相爱相杀的故事啊……”

最终的功德林也就成了互相妥协的糅合怪,既有繁重的劳动任务,又有严苛的纪律,但也有极高的生活保障,至少以17世纪的标准来说是极高的——伙食比旧时空的拘留套餐还要差一点,但至少饿不死人。每天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见缝插针地安排了识字和普通话学习,还有程醉碎碎念的娱乐项目和广播……这简直就是普世的灯塔!昨天还是贱民的战俘们,稀里糊涂地变成了劳工,开始帮助穿越者耕地、修路、造船、伐木、采石……然后稀里糊涂地成了“有编制”的人——他们的检疫期结束后,将成为鑫汇集团的正式雇工——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步入正轨了!

程醉回忆着,突然发现自己笑了!我靠!为什么想起刘祥瑞这个家伙会笑!?程醉顿时一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去巡视整个功德林。这活原本是刘祥瑞做,程醉认为他的主要目的是显摆一圈他的西洋刀。现在刘祥瑞带着劳工队去了兰馨场,这活自然就归了程醉,他也乐得这个活,全当锻炼身体。

现在的功德林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用破箱子、碎石头、树枝、木板搭起来的战俘营了。采石场和木材加工厂送来了大量开好的石料、木料,整个营区进行了大规模的改扩建,可谓是焕然一新。

营区的中央建起了一座砖石结构的碉楼,黑乎乎的蹲在那里,机动中队和治安委员会负责此处24小时不间断的警卫,火力可以覆盖整个功德林。以碉楼为中心,两条碎石路纵横交错,把整个营区分割成四个区域。海边有两个区,净化营区当然是负责“净化”,同时也是功德林的码头、卫生所、隔离病区之所在。观察营区则是刚刚接受净化的难民居住,两个星期后,视健康状况再转入一墙之隔的两个主营区。所有区域全部被两米深、一米宽的排水沟包围着,挖出来的土方刚好用以修建围墙。营区之外,贴着二号公路的一片帐篷和彩钢板房,就是功德林的办公区,布置了广播站、仓库,另外还在建设穿越者隔离区。

登上围墙,踩着坚硬的火山石,程醉掐着腰,欣赏着他的国度——此刻,他就像一个国王,脚下是绝对服从的臣民们,在按照他的意志有条不紊地生产生活。

在这一刻,程醉有一种世界之大任我闯的豪迈,这是旧时空备受压抑的他所不曾感受过的。在过去,他简直就是一个怪胎,用同学的话就是“活在一百年前”,满口的马列毛、斯大林、苏维埃,妥妥的没朋友。而现在,每当看到功德林已经巍然聚敛起来的气势,似乎这个时空即将会因为自己而掀起一波巨澜,怎么能不激动!只是……美中不足,这功德林的气质还是稍显简陋,劳工们住的只能叫“干净一点的窝棚”,而这围墙……以后慢慢再改建吧!

此刻的功德林里很安静,大部分劳工都出工去了,修船厂那边各种叮咚呛,北美射友团的灰鹤号正在进行紧张的修复工作。没有派出去的劳工则在打扫营区卫生,特别是两座主营区的厕所,每天都要仔细打扫,远不如净化营区的方便——就在海岸上,海水会把五谷轮回直接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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