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我的命换来的——凯文迪尔投诚书。”
梭铎一愣,停顿下来。
“哦对了,那个,下次你们再要出动常备军,或者查别人家的账目,搞诸如此类的幺蛾子的时候,”泰尔斯缓缓转身,笑着看着抱在一块的军事顾问和财政总管:
“先告诉我,好吗?”
他无奈地摊手:
“否则,我就又得这么干一次。”
军事顾问一噎,闭眼呼出一口长气。
众臣面面相觑。
“哎呀,多注意多注意,瞧瞧,这把年纪了,吃了新菜就容易闹肚子。”东海公爵伸手安抚道。
“泰尔斯公爵,泰尔斯殿下,”梭铎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一脸疑惑和痛心:
“发生什么了?”
泰尔斯耸耸肩:
“没啥,陛下改主意了,仅此而已。”
“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梭铎咬牙切齿:
“您在中间,究竟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泰尔斯的眼神凝固了。
“我刚刚救了你们的命。”
他看向眼前的每一个御前大臣,面色沉静,毫无波澜:
“不客气,各位大人。”
梭铎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裘可则深深蹙眉,还有人不明所以,有人若有所思。
倒是库伦首相哈哈一笑,肥大的腹部向下一顿,鞠了个躬:
“救命之恩,不胜感激。”
泰尔斯没有理会他。
“而正确的问题该是,梭铎大人,”王子淡漠地看着颤抖的军事顾问:
“你和陛下,也许还有那个刀疤脸。”
“你们做了什么?”
此言一出,泰尔斯再不流连,扬长而去。
身后,梭铎凝重地望着泰尔斯的背影,目光越发严肃。
但泰尔斯走在灯火通明的廊道里,思绪却飘回方才。
————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国王的声音在巴拉德室中响起,少了之前的锐利锋芒,却多出几丝喑哑幽深。
“你想做王国的车辔。”
凯瑟尔王淡淡道:
“既挽住疾驰的战马,又扣紧沉重的车驾。”
战马,车驾。
站在议事桌前,泰尔斯恍惚了一瞬。
【烈马不会屈从铁鞭,驭者也不会放弃鞭打。】
“你以为你在保护马车,”国王摇摇头:
“但你这么做,既在拖慢战马,也是干扰车驾。”
所以,他知道。
泰尔斯告诉自己。
当然,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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