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他朗声朝外喊了一句。
段知然猛地抬头,原来玲儿知道他醒了吗?
周行朝她安抚性的一笑,拍了拍她搭在自己身上忘收回的手,“没事,玲儿是个可信的人,知道了也无妨。”
门外守夜的玲儿听见了将军的声音还当是幻听,半信半疑地推开门,发现周行确确实实地醒了,激动之下一时打起了磕巴。
“将、将军……”她看了一眼段知然,又飞快地看了眼周行,“你醒了?”
周行一点头,不想让她浪费太多时间,朝她一摆手,让她瞧瞧段知然,顺便嘱咐着:“别声张。”
玲儿这时恢复了后院侍女头领的机灵,点头表示明白。
说罢,陪着段知然一起处理她这兵荒马乱的一早上。
待段知然出去了,周行躺在榻上,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肌肉,颇觉无力,于是他傲慢地皱着眉头,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床榻,心中暗暗思量。
好半天,他才敲了敲榻上的红木架,一长两短,“去把许神医找来。”
好似有风声经过,除此之外只有化成蜡泪的红烛残骸陪伴着周行。
等到段知然收拾好一切回来,已经是一刻钟以后了,她做贼似的在门口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才放心地推门而入。
榻上已经被收拾过了,周行正靠在那儿,拿着本不知道什么的书看。
看她回来了,小脸白得像纸似的,心中不由得心疼,把书放在被上,拍了拍被子,“来,坐。”
段知然扭扭捏捏,坐了过去,小腹疼得她欲生欲死的,都没空想周行那背影为什么眼熟了。
怎么重生之后什么都眼熟,真让人心中烦闷。
这样想着,她就更烦了,面上不由得带出些情绪来。
周行幼时母亲走的早,身边也没有个姑娘,只知道这时候大抵不太舒服。
他擦了擦鼻尖,“我吩咐玲儿熬了一碗红糖水,你一会儿喝点吧?”
段知然垂着头,坐在榻上,敢情昨天自己那莫名的情绪都是这事搞的。
早饭很快就端进来了,玲儿识相地放下了膳盒就出去,一时之间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俩。
段知然看了一眼周行,肚子被香味勾的已是极饿,周行瞧出她的意思来,要笑不笑地扬扬下巴,“你先吃吧,我不饿。”
段知然这才挪动着往走到桌子前,一粒一粒米地挑着吃。
吃到一半,玲儿把红糖水端进来,顺带着还送了个人。
这人白发白须,一脸笑意。
“许神医?”
段知然放下筷子,心中百转千回,许神医怎么来了?难不成她的事被发现了?许神医要告诉周行了吗?
转念一想,仿佛将军也是在许神医那里医治过,兴许是为了将军来的呢?
是以她稳住自己,扯出个完美的笑来。
“夫人安好。”许神医笑眯眯的,同自己行了个礼。
行过礼后他便直往屋内去,一点都不客气。
同周行聊了好半天,期间周行的目光一直往段知然这边瞟,几乎是看着她吃完这一整顿饭。
许神医搭着脉,也跟着看了一眼段知然,“将军这脉……我先施针,好歹让你能先站起来。”
周行脸色沉下来,藏在被中的另外一只手默默攥拳试探着自己的力气,面上却还是那般不动如山。
等到最后,周行又小声地问了些什么。
许神医笑起来,洋洋洒洒地写了喝点方子交给玲儿,自顾自地出门去了。
段知然吃完了饭,又凑到周行跟前,却也是单单看着他,不说话。
周行先挑开了话头,“敢情昨日哭那一通,是因为这。”
段知然耳根瞬间红起来,又听他说:“早间看你肚子疼,我让许神医也开了副方子给你调理,总是这样到底对身体不好。”
段知然期期艾艾道了声谢,活像只被抓住的小虫,只敢试探性的叫上两声。
这两日就这般地过去了,想着将军那日烛火下脆弱的一双眸子,段知然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一时之间在正殿住了下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