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框放回桌子上,随手扣到桌面。
曲终人散时,总是各自悲伤着各自的悲伤。
要散场了吗?
戏演完了,就该到散场时候了吧。
孝和突然无尽地伤感!闭上眼,脑海中尽是这么多年来的各种画面:受伤的,幸福的。
他爱过她吗?多少都应该是有过感情的吧,即使,未必是爱情。
孝和偷偷想,偷偷安慰自己。
她想起一句电影台词: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1
然而——
心若静,风奈何!
窗外传来雨声,夏天不紧不慢地来了,雨声也比春天时响彻一些,不知道那些落在湖边的樱花是不是在被溅了一身污泥之前便化作了来年的春泥?
一道闪光隔着窗帘显现,随后是轰隆隆。
小时候,她很怕这个。每次都是抱着布娃娃光着脚,哭成花脸去敲劲和的门。
现在,她不怕了。
转念又想,大树底下好乘凉,大树底下也易遭雷劈!
住在房子里就又是不同的一番景象。
谁是大树?谁是房子?谁是意外遇见的山洞?
怕也不能说怕!要强大!温柔的强大!劲和说得对。
蒙起被子继续睡。不多时,门外先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轻轻的敲门声。孝和没有应,合眼假寐。
劲和进来,先去窗子那里掀开窗帘确定窗子是关着的,又站到床边看了看她,起步走向门口。
“劲和。”
身后传来她弱弱地召唤,刚要开门的手收了回来,回过头。
她只看着他,于是他走过去,这才发现她的眼睛比之前更红。在床边坐下来,什么也没问,只说:“睡吧,我就在这,等你睡着再走。”
“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打雷了,会被劈吗?”她问。
看来她是不想睡了。劲和帮她垫好枕头,看她坐起身靠着。
“你之前跟我说过背靠大树这样的话。”她又说。
劲和拿过水杯递给她:“喝点水。”
温热的蜂蜜水滑过喉咙,暖了胃,整个人也跟着精神了一些。又把杯子给他。
“你怎么想?”他问,并不急于回答。
“我?”孝和手指摆弄着被面,她刚想到了会被雷劈,还没想那么多,老实回答,“不知道,没想那么多。”
“是药三分毒!”他说。
她心里默默念着他的话,是啊,难道因为害怕塞牙,就不吃饭了吗?。
看她认真思考的呆萌样子,劲和突然笑出声。
“呃?”孝和不解地看他。
劲和捋着她额前的碎发,帮她塞去耳后,又问:“芽芽,下雨天需要乘凉吗?”
孝和心中惊颤,顿时觉悟。
盯着劲和。
劲和只是对她笑笑,拣起她放在枕边的《挺经》,信手翻看。
大树也好,房子也好,山洞也好。
问题的本质根本都不在这上。
“你这次回去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还不知道,”他说,“公司的资金周转你不用担心,如果你自己有什么其他安排需要的资金的话就给我电话,上次给你的卡一直都有补进,不用省着。”
“我怕自己撑不住。”她说。
“我都不怕自己的投资打水漂!”他说,“再说,京年在你身边呢,怕什么!”
她也笑。
京年,又是京年!
“不怕!”孝和挺直腰杆,信誓旦旦。
“对!就这样,不要怕!”他说,“睡觉吧,明天你这只小白兔就要独自面对那些老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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