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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时(一)(1 / 3)

那夜郊外教堂爆炸产生的震耳欲聋的巨响惊醒了整座城市,莫伽维罗所在的教堂顷刻间化为了一片灰烬,强烈的冲击波据说震碎了方圆两里内的所有门窗,我和g及时躲在了汤姆事先准备好的掩体后,所幸躲过一劫,两个人都并无大恙。

担心莫伽维罗召集的圣裁者很快就会得到他丧生的消息,g带着我和黄瓜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了这里,按他的考虑,绝不能将彭格列卷入这次的事件中,不管从家族声誉还是扫清圣裁团的角度考虑,留给外人的线索越少越好。

汤姆再一次充当了为我们殿后的角色,他的协助得以让我和g平安无事回到彭格列。这次的归途一场漫长,好似跨越了整整一个世纪,我个人的经历始终是这个世纪波澜不惊投下的一枚石子,就连g这一路也从未问起任何。

他沈默得好像一尊有日常作息的大理石像,彬彬有礼地拒人于千里之外。长途跋涉的日子里,他总在照例黄瓜却极少和我目光交汇,更别提交流或者质问。我觉得自己像是被另一种牢笼无形地禁锢着,被当做犯人押送回巴勒莫。

我们到达彭格列总部正值下午,万里碧空飘着絮状的白云,西西里和煦的阳光柔和地接触皮肤,不时又微风拂面。天气好得仿佛故意和我阴郁的心情作对,让我一腔哀怨无处发洩。

马车刚进入总部的大门,就有护卫上前接过马匹的缰绳。g先下马和他交谈几句,没过多久就折返回来。他一脚跨上马车的悬梯,两只手分别扶住双侧车门,探进来打半个身子,终于主动看着我的眼睛,道:“乔托要见你。”

我心里一咯噔,连后来自己是怎么推开黄瓜下马车,跟随护卫走入总部城堡的过程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只记得这是一段不亚于回归西西里的冗长时间,每一秒都被数倍延长。

在城堡侧边的花园门口护卫就停住了脚步示意我独自继续走,面前这条小路我和g曾经走过,那天的天气也非常好,我挑衅似询问他是否还相信那些组成他的东西,我们臭味相投并一眼确定了对方都是混蛋。

那时我心高气傲告诉他,我会活下来。

我确实活下来了,在更多人死去的前提下……

城堡花园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却又陌生,它们宛如都註目着我,像在看一个入侵者。没走多远路边的矮灌木就没有了,眼前的草坪在我记忆并没有这么大。穿着灰色条纹西装马甲的金发男人背对着我,他似乎是单膝跪在草坪上,向着前方微微抬起双手在迎接什么。

我顺着他的手往前瞅,便看到了另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同样颜色的金发在阳光下发出微微的金色暖光。这是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宽松的米色衬衣袖口下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他前方两三步步远的草地上挺着一只绣着金丝花卉的球。

他正在蹒跚学步,一摇一摆追赶金球的样子惹人怜爱。看得出他很着急,但尚不能灵活控制身体所以行动缓慢。

背对金发男人并不着急,他耐心保持着的这个姿势给了小男孩极大的安全感和鼓励。

我註意到小男孩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晶亮的灰蓝色,像早晨东方暮云下的天空一样。这种颜色我不能再熟悉,我被它註视过无数次,亲眼目睹它的消逝。

我的眼角猝然酸痛,在落下泪前强迫自己咽下一口唾沫打断眼部的肌肉变化。抑制不住的哽咽令弯腰捡球的小男孩一惊,金球脱手而出。

他脚步一乱差点摔倒,好在金发男人眼疾手快,冲上前一步将孩子下坠的身体护在了怀里。随后男人抱着小男孩,缓缓地站起向我转身——

隔了几年的重逢,乔托也并没有比我记忆里的那个人改变多少,要说有所不同之处大概只有他眼里能阅读出来的东西多了许多。

“出弥。”他的脸上难掩惊喜之情,“你回来了。”口吻好像我上午才走出这里一样平静又安详。

他的眼睛遥远得让我压抑,为了从这种沈重里逃脱出来我懦弱地选择了逃避。我避开乔托,调整焦距往男孩微微歪了一下头,“……这位是?”

看得出小男孩很依赖他,他一手搂着乔托的脖子,一手扶住他的肩膀保持平衡。男孩将头深深埋在乔托的脖颈侧,把小小的背脊朝向我,只敢从露出一只左眼小心翼翼偷瞄。

“啊抱歉。”乔托毫不遮掩,他安慰似拍拍孩子的后背,低声跟他说了什么,谁知那孩子将他抱得更紧,小身体蜷缩成一团。

乔托无可奈何抬头对我苦笑,“leo胆小害怕生人。”

leo……

几年前那个婴孩?

“你亲手从巴利安带回的宝物。“乔托怜爱地看着孩子的侧脸,“安娜曾说过,要给未出生的孩子取这个名字。”

leo,狮子。强大而可靠,敏感而宽大。她会给自己的孩子留下这个名字,我一点也不意外。

她本应该在这里才对,而不是仅仅留给乔托一个名字。

如果阿德丽娜没有被扯进这系列事件里,如果她没有从加百罗涅回来,她起码是安全的,能够随心所欲做着梦,看到太阳,感受时间的变化,这是一个人存在于世界的最好证明。她本会在这里,笑着迎接我回来,这样才对……一定是哪里错了,那个环节走错了一步让我失去了她,如果……如果一开始没有遇上我,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也许是我的沈默让乔托感到了尴尬,我们两个人许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敛下眼睑,无奈地叫来了原先负责照顾阿德丽娜起居的玛莎,温柔地亲吻了leo的耳垂后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了她。玛莎轻柔地接过leo,乔托吩咐了几句,玛莎便带着leo转身离开了花园。

风的声音异常空旷,树林深处传来鸟鸣,旁边喷泉的流水声掩盖了我欲言又止的急促呼吸。乔托不紧不慢地把裤子上的草屑拍干凈,“我大概猜到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假如你选择自怨自艾的话,一切都没意义了。”

“引去敌人围攻霍德的是我。”我踟蹰半响,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

“我很高兴没有在敌方阵营里看到你。”乔托云淡风轻就一笔带过,“你也被蒙在鼓里。”

“……我做了一些令人失望的事。”

“我倒觉得戴蒙他们失望并不是件坏事啊。”他笑了。

我着急,“乔托,你不明白……”

他抬起手立刻打断了我,“此时我能保证自己所说的话都是在了解这件事的基础上慎重考虑而出的。出弥并不是敌人,说实话刚得知真相震惊是难免的,不过不管之前那些事谁该负责……”乔托深邃的眼眸里透亮得见底,“我们心中的波澜已经平息了,你的心呢?”

包容一切的大空将我的忏悔扼杀在了摇篮里。乔托说得也没错,露拉的所作所为在我之前全是花冈出弥一个人的意志和我毫无相干。但我无法释怀的是,占用花冈身体的除了没有明目张胆站在圣裁团一方,其他时间里毫无自觉损害彭格列利益的事却没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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